地主家也没有余粮啦
【盾冬】史蒂夫和三个巴基-01
※多重人格设定，巴基拥有三个不同的人格
※非医学生，非心理学生，对多重人格的理解仅局限于搜索引擎和社交媒体，对病情的相关描述啥的肯定是不准确甚至有错误的，千万不要太过于纠结，一切只是为了情节服务
※也请千万不要纠结时间线
※如果真的对多重人格感兴趣，还是请阅读相关专业书籍。多重人格患者是很痛苦的，一点也不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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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路边新开了一家泰国菜。两位亚洲面孔的女侍者站在门口，穿着水绿色的包臀长裙，露出一侧的肩膀，双手合十，微笑着向每一位客人问好。
出菜的速度很快，史蒂夫感觉只是略等了等，一位使者就已经捧着一只纸袋递到了他的手里。付完账走出去的时候，那两位漂亮的女侍者微微颔首，用轻轻柔柔的声音对他说萨瓦迪卡。
史蒂夫用手指拨开纸袋边缘，隐约能看到半透明的餐盒里透出来的一点有点奇怪的绿色。他并没有吃过泰国菜，所以也就想象不出来究竟会是什么味道。他站在店门口稍微想了两秒，拐到旁边的快餐店里又买了两块三明治。
毕竟他不太确定巴基有没有吃过泰国菜，所以也就不太确定巴基能不能吃得惯。
他们现在还是住在史塔克大厦里。托尼分了整整一层给他们，还分出来一个可以单独出入的通道。贾维斯全覆盖的布控虽然从卧室里撤掉了，但其余房间的各个角落都被完全的覆盖着。
“这是底线，”托尼是这么说的，努力摆出了一副很严肃的样子。“没有商量。”
史蒂夫原本是打算从史塔克大厦搬出去的，他的身份还是有点尴尬，贷款可能会比较麻烦。但是他有计算过工资和积蓄，再过几个月应该可以先买一栋不太大的房子。
只不过现在看来这个计划是需要被推迟了。或许会被无限期的延迟。
电梯门打开后，史蒂夫路过了一队驻守在走廊里的荷枪实弹的士兵。有一位西装革履的小个子胸前挂着NSA的铭牌，看到史蒂夫似乎有点激动，他搓了搓手似乎想抒发一下感情，但是似乎立刻想起了自己的工作职责，只好收敛了表情，但还是带着一点激动的打招呼：“hey，队长，……午安，队长。”
“午安。”史蒂夫点点头，但并没有驻足。他一路走过去，确认了指纹，金属门就缓缓打开了。等他刚走进去，金属门就迫不及待的合拢起来。
里面就是正常的公寓了。棕色的木地板和米色的墙纸，摆放着家具和电器，冰箱被从厨房里移出来，后面隐约还能看到一截裸露的电源线。再往里面走几步就能看到其他房间的房门。甚至有一只扫地机器人还在兢兢业业的工作，只不过似乎电量有些不足了，摇摇晃晃的晃到门口，撞上了史蒂夫的鞋子，于是停了下来。
史蒂夫把右手的袋子移交给了左手，弯下腰抱起扫地机器人把它送回到电源座上。然后走到沙发旁边去，把外卖袋子放在了茶几上：“巴基？”
“你回来了。”巴基随意的穿了一件宽大的T恤，左袖子空落落的耷拉着，头发乱蓬蓬的，正窝在沙发里低着头咬右手上的绷带。听到声音就抬起头来，向史蒂夫索了一个吻，重新低下头去咬手上的绷带。
“还在痛？”史蒂夫在他旁边坐下来，拉起他的手仔细的看。绷带上很干净，除了被巴基咬出来的牙印，没有血迹渗出来，伤口应该已经开始愈合了。
“没有，它刚刚有一段露出来了，绕的有点难受，我想拆掉的。”巴基由着他摆弄自己的手，微笑着说。“虽然我愈合能力没有你那么快，但也早没事了。我打赌绷带下面已经是完整的一只手了。”
“还是要仔细一点。医生说要换三次药，还差一次。”史蒂夫揭开餐盒的盖子，食物的温暖的香味就逸散了出来。他拿了一只勺子，在那盒绿色的浆汁里搅了搅，捞出来了一块似乎是鸡肉的肉块。“待会我再帮你换一次。——我看到有新开的泰国餐馆，你吃过泰国菜吗？”
“没有。看起来有点奇怪。”巴基侧着头打量了一下，似乎有点抵触，但还是乖乖的张开了嘴。可是舌尖刚刚接触到那一勺绿色的汤汁，就立刻弹开了。他吐着舌头呼吸了几次。“好辣。”
“这么辣？”看到巴基的样子史蒂夫还是吓了一跳的。但是他记得巴基以前吃东西的时候并不会排斥一点辣味。他把勺子送到了自己的嘴边。“我尝尝看。”
“我建议你还是做个准备。”巴基站起来走到冰箱旁边去。他的右手几乎被史蒂夫包成了一个球，只有指尖勉强能动一动。于是他就用指尖勾开冰箱门，拿出来一瓶水，用牙齿咬掉盖子，一边灌一边用后背把冰箱门顶了回去。“特别辣，简直比我还要辣。”
但是史蒂夫已经吞了一勺下去。确实要比以前尝过的辣味都要辣一点，但是勉强还能接受。只不过巴基一句话彻底呛住了他，辣味趁机窜进到气管里面去了，史蒂夫立刻整张脸涨的通红，大声的咳嗽了起来。
“史蒂夫，你还好吗？”巴基吓了一跳，赶紧推了一只杯子，倒了半瓶水进去。史蒂夫拿起那只杯子一饮而尽，似乎才稍微好了一点。
“还行。”史蒂夫把杯子放回到桌子上去。“你刚刚说……”
“啊。”巴基回过神来，似乎才刚刚意识到自己刚才说了一句什么话。他有点不好意思。“好奇怪……那句话忽然就出现了，似乎也没有经过我的同意就直接说了出来。”他有点自嘲的笑笑。“这也太说不通了，我自己说的话，怎么可能不经过我的同意呀。不过这样的话可真不像是我讲出来的，你假装没有听到就行了。”
“不是的，”史蒂夫怕他误会，赶紧摇头。重逢后的巴基一直都比较害羞，尤其是在语言调情，简直一句话都不肯讲。“你现在……确实不会那样讲话，但是刚刚让我想起了我们年轻的时候。你那个时候讲的可要比这句过分多了。”
“我们年轻的时候？是什么时候？十几岁吗？”巴基侧过头。“天哪，那个时候我们还没有成年，这样可不好。”
“你说的没错，那个时候我们还没有成年，应该是要克制一点的。”史蒂夫回想着，不自觉的微笑了起来。“但是你的嘴巴真的太厉害了，我都不知道你从哪里学来的那么多让人脸红心跳的话。”
“原来我之前竟然是这样的一个人，一定有趣的很。”巴基努力的想了想，脸上带出来一点失望的神色。“可惜我都想不起来了。真可惜。”
史蒂夫也沉默了。洞察者计划之后巴基就不见了。天知道他费了多大的力气才在非洲的一个原始部落里把巴基找了回来。他还记得他找到巴基的时候，那个时候巴基的机械手臂已经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整个人却柔和了很多。巴基不记得他们之前在天空母舰上的冲突，好像什么都不记得了，他似乎很认真的在做一名农民，甚至开垦了一小块土地种满了土豆。他还养了一群羊，有二三十只，跟他的小羊们分开的时候甚至哭了起来。
“刚刚彼得打了电话来。”巴基不太会用那个小盒子，一直到铃声响了三遍以后才找到了接通键。“他想去看电影，问我们要不要一起。”
“好啊。”史蒂夫点点头。“可以让贾维斯安排一下，如果没有人用影音厅的话……”
“不不，他的意思是出去看。他说电影要去电影院看，跟很多人一起才有意思。”巴基轻轻的摇摇头，观察着史蒂夫的表情。“其实也不一定非要去的，其实我也并不是很喜欢看电影，我觉得那些画面看起来像监控里的画面一样，很不舒服。”
巴基被NSA限制出行了。
史蒂夫还没有告诉巴基这个消息，但是他百分之百确定巴基已经猜出来了。史蒂夫轻轻拥抱了他一次：“不会很久的，我保证。他们，他们只是需要一点时间调查。”
巴基静静的等这个拥抱结束，有点不确定的询问：“昨天……我真的用拳头砸碎了橱窗玻璃？那个玻璃真的是那种很厚的防弹玻璃？”
“是。”史蒂夫开始小心的把绷带解下来。手背上的伤口上还残留着一点药膏的痕迹，但是确实已经长的差不多了。但是他还是没有大意，清理过后涂上药膏，再一次小心的包扎了起来。“你掀翻了桌子，砸碎玻璃想要逃走。——可真是吓坏我了，天知道我有多怕没能追上你。”
“怎么会这样呢？我一点都想不起来了。”巴基的眉毛拧成了一团。“我只记得好像有一个人很生气的朝我喊什么，我以为他是想要坐我的位置……后来……后来你就在帮我包伤口，还把我绑起来了……那个人在喊什么？你为什么要把我绑起来？”
“因为你总是要逃走，靠近你的人都会被你打到。”史蒂夫绑好的绷带。“你那个时候太吓人了，就像……在天空母舰上的时候一样。”
“我想不起来了。”巴基又想了一次，苦笑着放弃了。“那个人呢，他在喊什么？”
“他……”史蒂夫犹豫了一下，他不知道应不应该告诉巴基。但是巴基想要知道，他也就不愿意隐瞒。“他是个极端主义者，他认出了你，他认为你在战争中是有罪的……昨天，他带着枪……”
巴基沉默着，半晌才出声。带着一点鼻音：“……我在战争中……做过些什么？”
“你被九头蛇控制了。至于具体发生了什么，谁都不知道。”史蒂夫叹气。他们闯进去的时候有关巴基的资料已经完全被销毁了，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恐怕只有巴基自己才知道了。
“可是我不记得了……”巴基的神色有一点痛苦。“这太奇怪了。我记得我的名字，我也记得你。可是别的东西都不记得了。怎么会这样呢？”
“别担心，我们不是下午就要去看心理医生了吗？”史蒂夫安慰着他。“等到时候听听医生怎么说，医生一定会有办法的。”
心理医生这个概念对史蒂夫来说理解起来也是困难的很。他用了一整个晚上来查阅他能查阅的资料，也还是糊里糊涂的。让他那个年代的人接受心理病症实在是不容易，不过好在他信任班纳。班纳说巴基的问题可能需要心理医生的介入，他就决定要试试看。
巴基没有提出异议。纵然他也不明白心理医生这四个字究竟是什么意思。他知道生病了应当找医生，可是他觉得自己的手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不过既然史蒂夫愿意相信那位看起来很友善的博士的建议，那么他也相信。
约定的时间快要到了。史蒂夫帮他穿好了衣服，拎着一只棒球包，打开金属门走出去了。原本在走廊里的士兵们按照吩咐隐蔽了起来，只有那位小个子西装男还等在电梯旁，不时的低头看看手表。等到看到巴基走过来，没忍住缩了缩脖子，然后看到了巴基身后的史蒂夫，眼睛才重新亮了起来：“队长！车已经等在楼下了，一切都准备好了。”
“谢谢。”史蒂夫冲他点点头。其实原本他们不必出门的，史塔克能轻松的约到最厉害的心理医生，当然也能把医生请来史塔克大厦。但是史蒂夫拒绝了。他希望巴基可以出去走走，所以他决定必须要利用好每一个合理的机会。
准备好的车确实等在楼下，NSA还另外派了两辆武装车等在一旁。巴基没有说什么，一直到坐在了车后座，车门关起来以后，才有一点失落：“我真的……这么危险？”
“那不怪你，巴基。”史蒂夫笑了一下。他没有办法完全拒绝NSA的要求，但是他还是觉得有一点抱歉。“如果真的发生了什么事，你要相信我可以保护你。”
“如果真的发生了什么事，恐怕你是得从我的手里保护其他人吧。”巴基想了想，笑了起来。笑了一会儿，才慢慢的收敛起来神情，看起来有一点不安。“心理医生……也会打针，或者做手术吗？我还挺不想这样的，打针和手术，都不想。”
“不会的，”史蒂夫记得他看过的资料，虽然不是很能理解，但是复述出来还是可以的。“心理医生是，他们不打针，也不做手术，他们会跟你交流……然后判断病情。”
“交流……是聊天吗？”巴基显然也不理解。“聊天就可以看病了吗？听起来可真不可思议。”
史蒂夫有点尴尬的笑了笑，对于心理治疗他自己都是一知半解，心里也像打鼓一样忐忑的厉害，更没办法给出进一步的解释了。
心理医生叫安东尼。他似乎也是队长的粉丝之一，所以早早的把下午的所有时间都空了出来。他已经看过了一点巴基在洞察计划时候的影像资料，今天看到本人还是吃了一惊。毕竟面前的这个巴基跟资料里那个代号冬兵的杀手比起来简直判若两人。他安排了助手带史蒂夫去填写一些必要的表格，然后就将巴基让进了诊室：“队长，你请在外面等一下，今天只是大概了解一下情况，不会太久的。”
安东尼医生虽然说不会太久，但是史蒂夫确信他已经瞪着墙上的那个表盘上的时针转过四圈了。再过一会儿怕是太阳都要下山了，诊室里一直都安安静静的，虽然知道一定是做了隔音措施，但是史蒂夫还是紧张的很，巴基离开他的视线已经四个小时了，天知道他是怎么控制住自己不去踹开诊室的门的。
当时针快要转到第五圈的时候，诊室的门终于打开了。史蒂夫简直立刻就冲了过去：“他怎么样？”
“队长……有点太近了。”安东尼医生被吓了一跳，退开了一点，顺手把诊室的门关了起来。“他还在睡觉，可能要等一会儿才能醒过来。你先跟我来办公室聊聊吧。”
史蒂夫也意识到了自己似乎冲动的有些过头，他不好意思的退开了一点，这才看到安东尼医生似乎有些狼狈，白色的大褂被撕扯的松松垮垮的，金丝眼镜有一条眼镜腿折了一截，看起来有一点滑稽：“医生，你这是……？”
安东尼医生叹了一口气，摆了摆手，一直走进到办公室里坐下来，喝了一大口水，才平静了下来：“虽然还需要进一步观察治疗，但是我基本可以确定，巴恩斯先生罹患的是DID，也就是多重人格障碍。”
史蒂夫瞪大了眼睛，把这几个词在脑子里过了一遍：“……什么？”
“你不要激动，虽然这个病不常见，但也不是完全危险的。”安东尼医生安慰他，但是很快发现史蒂夫只是不明白这几个单词所代表的意思，便耐心的开始解释。“也就是说，巴恩斯先生的体内存在着至少两种人格状态，他们可能会交替出现，以应对不同的状况和分担不同的记忆。这也是为什么巴恩斯先生会出现大量的记忆空白的原因。”
史蒂夫认真的听着，听到最后也还是有一点茫然：“但是医生……我还是不明白，他，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目前还不清楚。就一般的病例来看，如果一个人遭遇到了难以承受的苦难，那么出于自我保护，会产生出一个不同的人格来分担痛苦。我怀疑冬兵状态下的巴恩斯先生很有可能就是一个副人格。”安东尼医生解释，他回想了一下诊疗过程，苦笑了一下。“所以当基本确定是DID以后，我就开始尝试唤醒他的冬兵形态的人格。”
“按照你的说法，如果真的存在一个冬兵人格，那么就会被你唤醒。”史蒂夫重新打量了一下狼狈的医生。“可是如果他真的变成冬兵，面对他会很危险。——远比你现在这点损失要危险的多。”
“我想到了，所以我也准备了一些措施。我征得了巴恩斯先生的同意，使用了隔离墙。我也相信我自己的技术，我从来没有失手过。”安东尼医生说。
“那么，”史蒂夫朝门外看了一眼，他觉得有点不可思议。“现在诊室里面的巴基是……冬兵？”
“不，巴恩斯先生的主人格还是比较强大的，已经切换回去了。不过我也确实见到了他的另一个人格。不是冬兵，但战斗力也实在是……当然，是另一种意义上的‘战斗力’。”安东尼医生曲起手指做了个双引号的手势。“或许，你跟巴恩斯先生相处的过程中，有没有听到过，他自称……詹姆斯？”
